█ 101春 █ 新莊社大讀書會 █ 4/28《寵兒》 █ 楊老師
第一部分 傾聽故事
童妮‧摩里森(2003)寵兒(Beloved)。台北:商務(原書出版年:1987)
《寵兒》故事源自摩里森(Toni Morrison)在1970年代初期讀過的一則報導:在1851年有位名叫瑪格麗特(Margaret Garner)的黑奴從美國肯塔基州的農莊逃走,帶著四個小孩逃到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市郊的小鎮。後來農莊主人派人追捕到她時,甫掙脫奴隸身份的瑪格麗特為了不讓孩子們重蹈覆轍,試圖殺死自己的親身骨肉,結果有一位死於刀下,繫獄的瑪格麗特依然堅信自己沒錯,解釋自己是為了「愛」才殺死自己的孩子。這位黑奴的故事多年來一直縈繞在摩里森心頭,《寵兒》就是根據這則報導發展而成的故事(p.Ⅲ)。
榮獲1993年普立茲文學獎(Pulitzer Prize)的《寵兒》即由此報導延伸而來。書中描述著一間鬧鬼的屋子,一個受盡滄桑的黑奴和一個來歷不明、似人似魅的女孩。摩里森援引非洲的口述傳統,採取斷斷續續、反覆迴旋式的敘述策略,打破生者和死人的區隔,模糊寫實與虛幻的界線,現在混雜著過去,現實揉合著記憶。她以一貫黑人社群的歷史及其命運為主題創作,刻劃美國奴隸制度的殘酷與恐怖,描繪非裔美國人在生活和靈魂上痛苦的焠鍊及蛻變過程(封面)。
《寵兒》的扉頁題獻給「六千多萬」,這個數字可能是指被遣送到美洲大陸時死於販奴航程的黑人,也可能是指在奴隸制度下慘遭殺害的黑人;摩里森把這本書獻給她/他們,隱含著她在為她/他們的苦難作見證,替她/他們的不幸處境發言。由此可見,《寵兒》不僅是個體,也代表非裔黑奴的集體記憶與族群意識。其次,小說開始之前引自聖經羅馬書的詩文:「那本來不是我子民的,我要稱為我的子民;本來不是寵兒的,我要稱為寵兒。」不僅點出書名的由來,也暗示人們應接納、擁抱所有遭到欺凌、踐踏、壓迫的「非我族類」(pp.Ⅷ-Ⅸ)。
Q:為什麼要傾聽黑人女性的故事?
第二部分 涉入理論
女性主義(feminism)一詞源於1880年代的法國,迄今已逾130年的發展歷史。其間經歷過第一、二波女性運動,除了為婦女爭取政治上的解放和法律上的平等,亦揭顯性別歧視背後作祟的父權體制(patriarchy)。回顧國內的女性主義運動史,雖不能自外於西方的影響,但自1972年呂秀蓮提倡「新女性主義」以來,台灣女性運動自有其開展的主體性,特別是2004年三讀通過「性別平等教育法」,堪稱性別平等建制化的里程碑。事實上,近年來女性主義學者一來倡議聯合國的「性別主流化(gender mainstreaming)」策略,期以將原不受重視的性別議題導入國家決策過程;二來推動性別研究成為當前最具跨科際整合(trans-disciplinary)的學科領域,舉凡法律、醫療、政治、社會、科技、教育、媒體等等,無一不在女性主義知識論述的範圍之內。
長期以往,西方文化多是以「特徵二元論(character
dichotomy)」的天生差異觀,作為男女性別的立論基礎(Connell,2002/2004)。然而直到1970年代以後,我們對性(sex)與性別(gender)的區分,才有了不同認知。性或稱「生物性別」,指的是生理事實上的男女分類;性別則稱「文化性別」或「社會性別」,指涉社會事實上的男女分別。於是原先本質上二分化的觀念需要重新釐清,因為性別不再是與生俱來的特徵,或固定的分類方式,而是社會建構出來的一種過程,箇中包含歷史、文化、心理等諸多面向共同形塑而成(Basow,1992/1996)。換言之,性別差異或相似都不是人類發展的不變模式,其會隨著社會變遷而改變;同樣地,社會也透過了性別角色為其成員擬定行為腳本,即是性別社會化的影響作用。
既然性別可以經由社會化而習得,澳洲學者R.
W. Connell(2002/2004)就主張將性別視作一種社會結構。這種結構以身體為媒介,加諸於我們日常生活而形成性別秩序(gender order),並在社會關係中產生規範的功能與模式。另外性別也經常與其他社會變數,如階級、種族的交互作用下,造成社會階層化不斷再製刻板印象和弱勢族群/者的不利條件。如當代黑人女性主義者bell hooks(1984,2000)就認為性別歧視不只歧視性別而已,往往在歧視的背後,即是壓迫和宰制的意識型態。因此性別本身就是最深刻的階層化現象,不應該簡化成個體面對社會化或人際性的問題而已。
父權體制(patriarchy)是一種由男性主宰、男性認同和以男性為中心的社會結構(Johnson,1997/2008)。所謂男性主宰是製造男女之間的權力差異,並形成對女性的壓迫與宰制;男性認同則以男性的陽剛氣質界定文化成規裡什麼是好的、善的和正常的;至於男性中心是指社會關注的焦點或重點是放在男性身上,採用男性經驗來代表父權文化中的人類經驗。因此女性主義認為性別不平等的根源即在於父權體制,其透過性別秩序和性別安排的權力關係,從意識型態進入日常生活而盤據人心或佔據事理,即如美國學者Allan G. Johnson所形容:「父權就像一把在地下深層的火,蔓延且延燒入土上千年」(Ibid.:209)。事實上,每個人皆是性別化的主體,就不可避免地涉入性別的議題;換言之,性別的切身性與複雜性,讓性別政治(sexual politics)無所不在地影響所有個體,特別是經由學校教育的運作機制。
國內對性別平等的推動,紮根及關鍵的作法是讓性別平等教育進入體制內的教育化行動。1997年教育部成立「兩性平等教育委員會」,兩性平等教育正式成為全國教育政策。另外,經由這一波推動的課程改革,兩性教育的理念與內涵,除了融入國民教育階段九年一貫課程綱要中,亦發展適宜各階段的兩性教育學習能力指標,以體現多元文化教育理念與精神。所謂性別平等教育即是希望透過「教育」的歷程和方法,使「兩性」與「多元的性」都能站在公平的立足點上發展潛能,不因生理、心理、社會及文化上的性別因素,而受到限制或壓抑,更期望經由教育實踐的兩性平等,促進男女與不同性取向的人在社會上的機會均等,而在性別平權的互助原則下,共同建立公平和諧的多元社會。【參考附表:我國性別平等教育的重要事略】
Q:關於吳季剛的故事?關於葉永誌的故事?
第三部分 綻放人生
一、
學習去看見/感受
習以為常?理所當然?無所不在?人皆有之?(差異政治、雌雄同體、恐同厭女、性別盲)
二、
從自身經驗出發/參照
經驗與體驗、理解與同理、傾聽自我的聲音與關懷不同的語音(In
a Difference Voice)
三、
活出真性情的「成為所是」
他律與自律(乖乖牌或搗蛋鬼、夏山學校、心嚮往之)、知識與見識(視野、品味)、閱讀與寫作(擴散到聚合)
參考文獻
Basow, Susan A.(1996)兩性關係:性別刻板化與角色(劉秀娟、林明寬譯),台北:揚智(原著出版年,1992)
Connell, R.W.(2004)性/別:多元時代的性別角力(劉泗翰譯),台北:書林(原著出版年,2002)
Johnson, Allan(2008)性別打結-拆除父權違建(成令方等譯),台北:群學(原著出版年,1997)
hooks, bell(1984)Feminist Theory:from Margin to Center,MA:South End Press
hooks, bell(2000)Where We Stand:Class Matter,NY:Routledge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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